恋上他时我并不知道。他有一个好听的网名。第一次读他的文章便深深被吸引了,写得出这么好的文章会事怎样一个人呢?便打开了他的资料,竟与我在同一个城市,平白又多了一份亲切,想都没想便把他加为好友。那边如石沉大海。在我差点忘了他的时候,在我正对着电脑发呆的时候,‘咳咳咳’,“你好!”突然传来一声陌生的问候。“你是谁?我不认识你。”我不喜欢与陌生人聊天,觉得那比发呆更无聊。“你加的我呀!”“哦”我马上想起他是谁。“为什么加我?”“因为喜欢你的文章啊。”我一改昔日的矜持。已记不清自己还说了些什么,只记得那边时儿会传来几句我答不上的诗句,只记得从头到尾手抖得有点不听使唤,字打得有点慢,心跳得有点快。不过我重来都不相信网恋,对纵云种种都报之一笑。对一个陌生人,一个不知是男是女是好是坏的人,怎么可能相恋!然后,没有约定,我们的头像会同时闪亮。然后,我知道他有一段醉人的不愿提起的往事,而我会莫名其妙的心痛,想像姐姐一样爱护他,一辈子也不伤着他。我告诉他自己有一个疼我的老公有一个宝贝的儿子。然后不管他比自己大还是小,都以姐姐自居。读他的文章感觉他是知心的大哥,聊天时觉得他更像需要疼爱的小弟。称他为小弟,这会让我心安许多。我们聊的时间并不常,每次才聊一会我便借口有事先溜了。明明喜欢与他聊天,明明眼里的笑意许久还散不开。我在躲什么呢?然后他便偶尔出现在我的梦中。梦吗,又不是真的。还是同时闪现同时降落。再然后又有了许多然后,我以为可以就这样一直到永远的。直到有天,他不经意的一次离开,竟会让我泪流满面,才惊觉自己对他远不止姐弟这么简单。网恋吗?我脑中闪过这陌生的词。不可以!既然是网上的恋,把网扯断不就可以了吗?长疼不如短痛!流着泪删除了所有因仰慕而转载的他的文章和所有与他有关的日记。流泪不是心痛这些日记,心痛是因为又想起了他的一句话:日记可以删去,可你删得了记忆吗?换了QQ,换了空间,删不去的记忆仍变成文字在疯长。他很快就认出了我,再次申请“加为好友”。“拒绝,拒绝再接受此人”“咳咳咳”一声声陌生的咳嗽背后,我知道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他。泪水又模糊了双眼,熟悉的鼠标仍可准确无误的点出“拒绝”。我换了一个又一个QQ,他总能一次又一次找到。看他一次次做着徒劳的挽回,我未干的泪也跟着一阵阵泉涌而出。不知这一次次拒绝算不算一道道伤?而我只能任凭这无痕的伤堆积如山。唉,怪我多事种芭蕉,早也潇潇,晚也潇潇……除了一声对不起,我什么也不能做,就算哭也只能在没人时,偷偷躲在被窝里哭。古人云:最是带露梨花时。可我却哭不出这般优雅,居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,眼睛红红的,鼻子也红红的。还好就在那时我突然病了,就像张爱玲说的:没有早一步,也没有晚一步。感谢这场病,让我不用过多的去掩饰自己的狼狈。老公什么也没问,只是后来又一次,我无聊时在对联室与人对诗,他搬来一把椅子静静的看着,然后不经意的说:“假如有一个人成天与你对诗对联,你乐意吗?”“不乐意,要真有这么一个人,我不闷死累死才怪呢!”我笑了。老公便又与儿子在客厅闹成一片了。
不上QQ,不去对诗,不写一个字,干脆不碰电脑。终于淡化这段莫须有的网恋。一年后当我再度忆起他时,才惊讶的发现,脑海里浮现的竟是一张同桌与老公的重叠影……
我的青春与恋情,就这样像断了线的珠子,不能成诗不能成画,甚至不能成为一窜可以挂在胸前的哪怕最廉价的项链。如果你心存怜惜,想赠玫心一面能让时光倒流的光碟,玫心也一万个不愿意。谁能肯定一路还能有那双让人心颤的眼睛,这宠爱自己的老公和那毫无杂念的倾心?
年少时因为不懂爱所以错过。而今因为懂得爱所以更要错过。
今生,愿情劫就这么多。来世,初恋,他恋,所有的情只留给老公一个。现在,我依然灿烂的笑着,爱着并幸福着。你呢?也爱着并幸福着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