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淅淅沥沥下着,窗外漆黑一片。除了檐水的哭笑声,滴答节奏的合唱声,我似乎沉静在死亡里。这小小的屋子就像是我的坟墓,那样的恐怖,又是那样的心酸。顿时泪水从眼角滚出,不忍心去擦掉,凡正没人看见,让它任意滑落。双眼紧闭,任其雨声追赶,黑云舒卷,自己已经停靠在深渊的边沿,心仿佛在下沉,灵魂隐隐发出求救的呼喊。
我知道死亡的含意,也经历过死亡的快感。可是上帝没有嫌弃我,还让我饱受心灵的折磨。我不知该感谢还是该抱怨,无尽的期盼和纷绕早已把躯体熬干,剩下一付朽骨摇摆在人间,行尸走肉,尸位素餐。原来生命是如此的脆弱,没经过任何对抗就会想到消亡;原来生命是如此的短暂,一个意识就能感觉到魂散。我眼角的泪无奈下滑,证明心中还有许多牵挂,不是为自己害怕,而是怕亲朋好友伤心。
雨声并没有停止的意思。从窗外透进一丝凉气,缓缓拂在脸庞,吸进心肺,感觉到清晰惬意,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存在。原来我还活着,原来的感觉还是那样的正常。我摸着把灯按亮,看看什么也没变,和原来的一模一样。噫!刚才的幻想幻灭,实在是荒唐。幸好在被窝里,好笑暗中的表演是那样的自然,不留痕迹,不动声响,悄悄地化装进入角色还不知不觉。
家里凉爽浸心,清晰可嗅。脑子也得到了恢复。昨天和今天经历的事又重新展现在眼前。沉闷的空气一扫而空。原来我的意识还是那样的清楚,思维还是那样的活跃,朋友们一张张笑脸仿佛就在面前,问候声和祝福声不绝于耳。嘿!这简直是没事自己跟自己玩,让朋友们知道还不说你庸人自扰?想想也对,人在黑暗中什么千奇百怪的事都能想象,人在雨夜,痛哭流涕的事也经常发生。这也许是自己给自己开脱,其实还是孤独寂寞惹的祸。
白天我在人海物流中行走,都是活动美丽的意境,浓浓的纷围,明亮的光泽,暖暖的气流,用活的风景包围,用情的语言渗透,用无语的行为感染。欣赏不够,体验不尽。晚上面对无奈的自己,该说的向自己说了无数次,该想的在梦里寻找了千百回。剩下的便成了无尽的回忆,想念那些好友的关怀,思索那些深情的话语,留恋那些久久不肯离去的美丽容颜。我不能不想你们,也许你们早已进入梦乡,熟睡得像个婴儿,那样坦然,那样安祥。可是你们知道吗,有一双孤独的眼睛正在了望阴云笼罩的黑暗,穿透淋淋雨幕思念着远方的朋友。也许明天照常阳光灿烂,也许明天我们还会见面,也许微笑声中照常问寒问暖。可是此时此刻的我,彻夜难眠,注定要孤灯对影,把那一缕缕情丝伸向好远好远……
雨声停止了,丢下了一片清凉孤寂,黑暗还在淫威,洒下无尽忧愁的情思。我已经失去了真正的睡意,趁夜深人静,把潮湿的灵魂遥寄在黑暗以外的星空清洗,换一种形象,好面对明天阳光的绚丽,暗暗嘱咐自己,千万别让朋友看出疲惫和忧伤,露点笑脸敬献给多彩的生活,也算对得起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