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的他跟他一样,生命中曾经经过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,很多的他也像他那样,没有来得及体会她的爱情。
他生日那天,收到来自于她的份礼物。
她总是会想山古古怪怪的点子,在他打开包装盒的那一刻,他终于再次证实了自己的观点。
她是奇怪的女子。别人的礼物,总不外乎足腰带打火机钥匙扣,而她,捏了一只五颜六色的天平送给他。连句生日快乐都没有写。他不知应该笑还是应该哭。不再是小孩子的年纪了,她依旧会沉迷在这些毫无用途的玩儿中。他宁愿她送他—个崭新的鼠标垫。因为原来那个,已经被磨损得不成样子,而他又总是很忙,没有时间去头一个新的。她是不合时宜的女子,他不止一次地这样想。
其实他身边有两个女子,她之外,还有一个,她们互相不知道对方,但是又隐约可以感觉到。
他喜欢她的古怪灵动,但是不代表他不需要一个稳定踏实的港湾,来承载自己倦懒的生活。
生活,他想到这个名词,他认为她永远不可能去想。她仿佛从出生开始,就是为爱情而活,于茫茫人晦中,她遇到他,不偏不倚,于是,她一直高悬的心稳稳地落下米,从此在他的身边,闲看落花。
他不是不被她吸引,而是,他很清醒,知道自己要什么,于是,他沿袭她喜欢的方式,去配合她一场风月,他可以在她设置的浪漫国度里扮演兴致勃勃的王子,她要他是月光,他便是了。就这样被催眠一样地,他不知不觉说了很多情话。他可以清醒地看到她对那些情话的珍惜和感受。他认为,他可以令她如此快乐,他已经非常仁慈。
而另外那个女人,好看,体贴,知道在他加班的时候煲了汤给他。在他很忙的时候不去打搅他。她不会埋怨他忘记他们相识的纪念日,不会责问他为什么时常忘记打电话给她,一个足天使夜里飞,一个是人间好风景。
他以为,自己的人生,也算是圆满。
只是,生日过后,他再也见不到她。最开始,他以为是她惯常的情绪低落或者怎么样。他并没有在意。可是他并没有想到,她从此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。
等他想起来的时候,她已经遍寻不见。他开始有一些慌张,但是后来慢慢习惯,到最后逐渐忘记。毕竟是流光容易将人抛弃,何况是模棱两可的感情。
除了有一些遗憾,其他的也倒越来越谈。
一天,他的人间好风景来看望他,帮他收拾房间,随于拿起那个已经蒙灰的礼物盒,问他,是什么东西。他眼皮没抬地说,哦,一个旧的生日礼物。
她自顾自地打开看,然后若无其事地说,哦,这就是那个经常在杂志上看到的软陶吧。捏这么个东西可是够麻烦的,这个人还真舍得花这份心思。
他的心突然在这刻被这几句不咸不淡的话给揪起,是的,曾经有那么一个女人,肯花那么多的心思,不怕麻烦地去为他做事情,而他,就是这样地轻而易举地将这一份难得的心思扔到角落里。
他想起那个女子,她没有为他煲过汤,可是她连他一个细小的眼神都会计较。她没有为他花10块钱买一个鼠标垫,却肯花几天的时间去捏一个天平给他。
他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明白她给过他的爱有多重呢?
她送他的东西防酸防水防腐蚀,如同她给他的爱情。爱情如同一座天平,须是分量相近的物体,才可以维持平衡,她当年就是这样暗示过他吧,而他毫不在意,于是她终于在失重中,黯然离开。
很多的他跟他一样,生命中曾经经过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,很多的他也像他那样,没有来得及体会她的爱情,就将她从生命中放开,而寻找一个看上去可以搭伴过日子的女人混沌着就过去了。
都几乎忘记,爱,是怎么样的一回事了。
(莉莉摘自《今日女报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