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在七十年代,我是七零后的一员。那时候我们的生活似乎比现在快乐,现在想起来都特别有趣。
我们吃的很不好,但对生活充满了许许多多的期待。有时候,偶然在路边发现一棵菜籽根,或白萝卜,就给人许多惊喜。有一次在大雾中我在通往牛舍的路上发现了一棵小萝卜,我香甜地吃了它,高兴了一个早上。
割麦的时候,我们这些孩子总喜欢跑在大人们的前面。原因不外两条:其一只割一耧麦,任务轻,自然挪得快;其二,前面有诱惑,说不定冷不丁就发现了一窝梨瓜或西瓜,这可是我们那个年代难得的美味。尽管大多数都未熟,还是“生葫芦”,有点苦,但还是让人神往。梨瓜和西瓜怎能到麦子地里,难道是套种?非也,非也。当时可不像现在,使用什么化学肥料,清一色的农家肥!队里包几个厕所,专门有人到城里拉粪。城里人有钱吃西瓜、梨瓜,可能也数量有限吧,忘记了或者说来不及吐籽,就一起吃了下去,然后辗转到了麦田里,伴着麦子发芽、开花、结果,无意中成了那时候小孩的口中餐,而且是美餐,打打牙祭什么的。
每年的冬季,是人们担粪的日子,各家各户、老老少少,都来了,担粪。不担粪的只有几个领导,一个发牌牌,一个记数。人们每担一回,就领一个牌牌,然后交给记工员。就这样,很大的一圈粪,很快就运完。真是人多了力量大啊!其间,就有那些吃饭挑大碗,做活溜畔畔的人,偷偷地溜到牛舍院子下面的一个油坊里吃独食。他们央求油坊的负责人给他们炸油馍馍吃。很快,这个好事儿被我知晓了,所以我每次跟爸爸妈妈去的时候就带个冷漠,然后乘间下到下面,炸油馍馍吃。都是一个村里的人,那位驼背的叔叔好像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们这些小孩儿。
好多时候,我们吃的都是瓜菜居多。有一年,不知什么原因,我们家没粮吃了。爸爸到家门父子、各道四处的亲戚去借粮,都没有借到。一个姓李的姑姑帮了爸爸,给了他五升小麦,我们吃了半年,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。第二年,母亲开垦了新庄下面的沟洼洼,种上了洋芋、番瓜、豆角、胡萝卜等,从此以后我们有了吃的,不再挨饿了。
现在的孩子都喜欢吃小杂粮,母亲一听说吃小杂粮,就说胃酸、牙松。那时候,我们吃的东西有玉米面碗饽饽,玉米面斜斜、糜子面点心(俗称铜锤)、黄煎脑、高粱面卷卷、高粱面搓搓。最好吃的要数母亲独创的一种食品,把咸菜用水淘好多遍,滤去乳酸,放点油,在锅里一焙,用蒸熟的高粱面包成角角,再在上面上一点火色,就能吃了。现在想想,还是流口水呢。
玩的东西可多了。滚铁环、扇交子、扳泥炮、玩官打捉贼、玩狼吃娃、玩小山羊鸡毛信、跳皮筋、掷沙包等。如今我印象最深刻的要数扳泥炮。在涝坝里掬点水,或者干脆尿一泡,和一些泥,就可以开玩了!像揉面一样,要把泥揉香和、揉细发,这样做的泥炮,好看,而且扳起来声音响亮。泥炮是这样做的,把泥揉好之后,丸成球形,然后把中间部分用两手豁下去,在底部挖一个小洞,就可以玩了。两个小朋友各自扳自己的泥炮,谁的声音响,效果好,谁就把对方的泥炮赢走了,如此而已。结果赢家的身旁泥块越来越大,那种享受绝不亚于获得奥运会冠军,所以至今还记得。
除了自创游戏之外,我们还有自己的小人书,业内人士谓之连环画。我一有了钱舍不得买的吃,就买连环画。我喜欢神话题材的,什么《长发妹》、《金色的铃铛》、《石羊河》等,都成了我的最爱。弟弟喜欢武术,当然他更喜欢电视剧版的连环画,记得他花了两块多钱的大价钱买了《陈真》、《霍元甲》等。这些连环画直到我高中毕业还在,现在不知道到哪里去了,再也找不见了。
童年有趣的事儿多的是,再说一件吧。那时候我们喜欢看电影,看电视。为了能看到电影、电视,我们走了好多路。记得有两次我们到张家山去看电影,去了,电影已经快完了,我们还很高兴的样子。电影名字至今还记得:一个叫《路漫漫》,一个叫《清宫怨》。前一个似乎是表现朱德元帅的,后一个是表现慈禧的,一个细节仍记得,一个小太监赢了她的棋,被她砍了。看电视的故事可多了。有一次,到邻家去看电视,可能是《秦始皇》吧,被主家的胖儿子轰下了炕。还有一次,看《射雕英雄传》,在国税局隔着玻璃看了大半个晚上。那时候我最喜欢看的是《聪明一休》,可那些大人们偏偏就不放。这个爱好我一直记着,唐壮壮出生了,我在经过宁县的时候,在宁县的新华书店给他买下了碟,我发现他也很喜欢。
如今,得益于国家三十年改革开放,人们吃的、玩的、用的,都有了翻天覆地、日新月异的变化,可我就是忘不了童年的那些事儿啊!转自雨林木风论坛原创写作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