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哪片土地,挤进快节奏的城市,随着时间的推移,对哪片热土的思恋也一天天加深,总在梦中出现哪个充满梦想、饱含艰难的童年,思绪万千,还有养育我的乡间小路、曲曲弯弯;还有给我快乐却也磕磕绊绊的亲人与邻居,疏远了亲近;在梦中出现那收获希望的土地、播种了收获;还有山墚那边母亲的呼唤,隐隐约约;还有涝坝中媳戏的身影,吵吵闹闹;还有每年按时归来燕子、牢骚满腹;还有躲避爷爷的高梁地,涛声阵阵……为此,我一次又一次、一年又一年在筹划着再次走进你——我的故乡,那个偏远的小山村。
终于来了,一个炎热的夏季,在离开你近二十年之后,带着我童年的回忆,带着第一次走近你的妻子、女儿,重新去感受我童年的快乐时光,感受对你的依恋,感受你的变换,也让女儿体验一下农村生活的艰难。
山墚的风依旧凉爽、山路依旧弯曲不见尽头、小溪依旧欢快的歌唱蜿蜒向前……走过曾经的乡间小路,二十年的变化已是物是人非,离开的、留下的,儿时的伙伴都已苍老了许多,曾经的梦想被实现着、抛弃着,仅有稚嫰的记忆被深深的皱纹刻在脸上,一次次重复着、延续着。
走过每一处充满记忆的地方,远处飘来的信天游恰似我的心情,苍凉、无奈却有百听不厌,女儿开心的跑来跑去,弄的鸡飞狗上墙仍不过瘾,每一个发现都让她惊奇、激动,“哇嗷哇嗷”的叫个不停。此刻她忘记了都市的喧嚣、忘记了繁忙的功课、也忘记了都市锁紧的防盗门,带着几个处识的朋友沉浸在广袤的田野,孱孱小溪旁边,忙碌的玩闹、戏耍、祸害,直到天黑躲在我身旁不敢离开半步,这里的夜很黑……
妻也在仔细的品味,她似乎看见年幼时的我,倔强的表情飞奔在山粱上,远处是夕阳处升的艳丽夺目,红彤彤的脸被照的格外引人瞩目,飞舞的柳絮、避雨的窑洞、排队而过的野鸡一家、白云飘过的山茆、激昂高亢的庙戏、留着小辩的大干爷、邻家揍我的小妮子、张家带我放羊的大哥、还有母亲拉长声腔对我深情的呼唤……
回眸望去,有见炊烟袅袅升起,柳絮飘动、燕子低飞,窑旁一条飘带草草伸向远方,隐没在山墚那边,不见尽头,那条我离去时的乡间小路。转自雨林木风写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