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无语。闪过的一瞬,只因风景的光圈,浓缩了你的侧影。
春天过了,那些羞羞涩涩的包裹,从严冬里抖落出来,在温柔的阳光映照之下,这般的质朴,就像小草从枯黄的草丛中冒出,无数新芽点缀,恍然之间,眼前满是绿意。
滨江路旁的迎春花,开始绽出星星点点的苞芽。黄苞在阳光之下慢慢的张开,形成一朵朵微不足道的细花。这时的迎春花还没有进入花期,它只是对气候的预演。想起深秋割藤后的迎春枝藤,在寒风凛冽中总是显得那么瘦削,不堪风雨的一击,而此时的花蕊开始显现了春意。
你在哪里?这些可能都不重要。重要是的你还安好?有时耳畔,总是响起你浑厚的嗓音:好好保养自己!每每想起你的话,总是要伏下身去,再看一看渐趋绽放的迎春花。季节的轮回,启迪我要好好珍惜生活。即使是枯枝,也有发芽的时候。
那一抹闪念,像身影一样的隐去,只是低声的安慰犹言在耳。意念中的童话,总是走不进现实,有如隔岸庙堂里的香火,萦萦袅袅的升腾,在夜间吐着隐隐约约的星火,看不见,却能通过低沉回旋的钟声感应。
你在惦念着我吗?我想是的。毕竟冬天已经过去了,那些严冬的残雪早已在歌乐山顶上消融了,芭茅草开始重新策划来年的冬色。
“自是寻春去校迟,不须惆怅怨芳时。”初春的江畔,依然是寂寥的,一大片雪白的芦花,早已飞散到不知何处了,偶尔看见一小片弯着腰的芦苇花,埋伏在一米多高的草地中,也开始发黄了。走在这样的江堤上,往往让人沉吟,想着生命的长与短,其实与自然的花草无异。我只是恪守着曾经许下的诺言。
许多时候,我忘记了相识的欢愉。我知道,欢乐就像江边的溪水,早晚汇入嘉陵江水中,不能见快乐的溪流跳跃。仅仅是意念如斯,总是在思潮中长长的流淌。山溪退去,亦然;山溪澎湃,亦然。
整个午后,我被温情的阳光包围着,就像你来时的那个夏天,阳光始终没有吝啬锦纶。我从瓦砾的小径边走过,停下了脚步,仿佛看见你身着一件淡绿色的衣衫远远的跟在后面,不远不近,就像诗行,平平仄仄,前呼后应。很容易忆起那时的一张彩照,几朵蒲公英从瓦砾的夹缝中长出,顽强得有几分可爱。所有的寂寞,都被挤走,瓦砾周遭的寒碜,一扫而光。有阳光的地方,快乐总是与你相伴。
春梦暗香二月随。还不到三月,听不见江岸柳芽北伐的声音。枯黄的叶子,已在枝头上著了一年,像饱经风霜的熟女,在微风吹动之下,娓娓的说着春天的情话,静悄悄的掉落下来。但温煦中分明感到绵长的柳丝在萌动,在摇摆中能握住柳丝的软。
所谓禅意,只是一种心理的平衡,在希望和纠结中谋求解脱。冷风冷雨的日子渐已走远,所有的祝词变成了送给你的简言。在我一生中,你不会走得太远,也不会走得太近,这样我常常会有春天来了的感觉。或许渴望比获得更好。
尘缘若无。我不希望我所有的故事都是完美的,那么没有经历过冬风摔打过的相思,早已夭折;而存乎于心的往事,往往让我品味出人生的真谛。静立在古朴的玉砌石栏边,看着花台里那些枯萎的花藤,仿佛苍凉的日子在枯藤上锈蚀,待到夏天,新生的花藤又会顺在石栏的缝隙扑向江滩。虽然,江滩是花藤永远的不可企及的梦,瞧见那无数舒展的枝条,让我坚信了执着。
某些时候,深沉是一种滋味,无须多言,只需在心底里细细的品,在品味中我会感到春意融融。你就在眼前初春的风景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