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在线,谁又不在,事实上,谁真的知道。不知,什么时候,我也学会了隐身,不习惯将自己明亮地挂在电脑上显示。
是否,也曾望着某个头像暗暗地发呆,哪怕无语,却在心里期望眼里的色彩,会在瞬间从黑白变成彩色,再从静止变成跳动。
是否,也有人望着我的头像默默地期待,也曾盼望我的出现,可不知,从何时起,我已不习惯将自己悬挂在网络的上空,示意着我在线。
我并不喜欢聊天,即使再空闲,呆在网络的这端时,除了有必要的快捷联系之外,或者害怕孤单的时候,愿意寻求网络的热闹,更多的则喜欢藏在网络的暗处,静享着自己的空间,用安宁来渡过自己的闲暇。如果说,我还有期待,那只是在心底期待着和他没有具体日期的相遇,还是会期望着我心里爱着的他,能偶然碰见习惯隐身的他,对我来说,他是遥远而美好的梦想,与他的谈天说地,永远不会担心话题的枯竭,更多的时候,久远的重逢用漫无边际的琐事组成,但就是在这样简单而真实的对话中,让他感觉愉快,也让我感受欣喜。偶尔,我也喜欢让自己高高地挂在众多朋友的好友名单之上,在线状态也就意味着,好友们一眼便能望见同一时刻我的存在。可大多的时候,除非知已的朋友,我难得想去说话,更喜欢无人打扰的时候,就任由我的头像闪亮着,一旦遇见固执而坚持的人们,我便很快隐入黑暗之中。
某校友,每次一见我现身,便固定问好,极有礼貌,也极有分寸,并不让人生厌,只是与他,我无话可谈,也无语可讲,每每见及,便匆匆而别。其实,我知道他的想法,并不用深谈,我便了解,没有人会这么用心地寻找一个无关紧要的人,没有人会这么认真地对待网络那端并不亲密的人,我甚至都想不出来他的模样,而他却还记得我,并在多年之后,竭尽能力地在网络的那端找到我,后来,我终于明白,自己是他多年以前的暗恋对象,而我,根本给予不了什么,也不想给予什么,哪怕简单的友情,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话可说,便沉默之后再沉默。也许,我有时也怪自己的冷漠,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无情,对方并无冒犯我的意思,而且相隔甚远,无需如此谨慎。只是,我可能一向过于认真,注重保持应有的距离,是我一生的信条,我不想原本纯真美好的暗恋,最终变成纠缠不清的痴妄。一阵的心血来潮,连续几日在线了,除了校友的坚持不懈的问好,我也懒于回复,便任由他的执著偶尔闪现在我的眼前。
又遇一同学俊,看见我在,喜出望外,便和我说话,稍许聊了数句便急忙下线了。一时间我忘了隐身,再次上的线来,便又遇俊,他主动向我问好,我竟不知道自己该回复些什么为好。我知道,他是恋我最久的男生,是最执著不言放弃的男子,可是,我从来只能选择闪躲加回避。如果,前生欠了我的债,我是否可以请求不必偿还,请求不再恋我。假如,我们能做普通的朋友,那该多好。如果,有人用了二十年的时间,还不能让我爱上他,是否可以让他从此死心,不再恋我。我也不愿意背着情感的负累四处逃离,我一直觉得亏欠他,就象他费尽心机找寻我一样,面对他的真心实意,我竟然拿不出勇气说,请你走吧,背转身去,永远地忘了我吧!
看着俊,我一直仿佛看着自己的影子,我也是如此执著地爱着一个人,可是,只是那对象不是他,有时,我想,是不是太残忍了,对于俊,我大多的时候都没办法保持朋友的联系,即使感动,即使了解,也从不言及任何的情绪变化,因为我知道我不爱他,我怕偶尔的动情,让他萌生了错觉,以为在我身上还存在希望。虽然,俊通过同学知道了我的QQ号码,我也不好意思不加他,但是,难得上线的他,却依然让我无法真诚而简洁地聊着天,我的头像持续着灰暗,很偶然的遇见我在线,不常上线的他便让头像持续着鲜亮,坚持而固执,一如往昔。我明白他为我所做的一切,可是,既然我一开始就没选择他,他该死心吧,从前也是,以后亦是,他的世界里不会有我的身影。我早说过,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,他不适合我,即使一切都能重来,现在的情形也许仍是最后的结局吧。他说,别人亦羡慕他的年轻有为,长得也是一表人材,家境在当地也属显赫,又是正值事业亨达,是很多很多的女孩子向往的对象,事实上也确实如此,追随着他的也一直有那么许多喜欢他的女子,可偏偏他早已喜欢的我,却一直不肯转过头去看他的脸。
他曾伤感地说过,即使此生再有成就,最痛的心伤便是永远也无法靠近我。纵然他努力,纵然他坚持,却无法越过我的心灵,让我有丁点的爱意。我不知道,还能用什么来解释,我只知道,爱就是爱,我也知道,我爱的并不是他,虽然俊早在我的世界里出现了,但偏偏是别人让我坠入了爱河,让我感觉到了震憾心底的爱情,这只能说,我与俊有缘无份吧。在线,抑或不在线,其实都不能说明什么,只能表示,我们的心底想与谁对话,要不,即使亮着头像,也依然可以让它在瞬间暗淡下去,或者,我们想着谁,即使网络间无法相遇,也总有方式能在别的地方碰见!
我亦知我的痴意,我亦知我的坚持,但所幸,我并不愿为此而心累,随意地来,随意地走,如果有缘便相遇,如果无缘便想念。而在我孤守心灵的时候,纵然将在网络里遁入黑暗,仍期望,那些爱过我的人,那些想念着我的人,寻求到他们期冀的快乐,即使在这个过程里,我已不能再给予他们任何的帮助,但仍期望他们快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