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是午后,忘记了那种风轻云淡的感觉,匍伏在文字上,那一抹纠结,总是缠绕心间,隐忍的铧犁刨开岁月的往事,谁在乎粘稠一般的心痛?故作轻松的一挥手:让它随缘而去。
离殇,此情不可遇。
即使今后的日子叠加在一起,那也只是单纯的重复。云聚云散,天空上行走的烟云没有结局。阴晴的心情,开合着记忆的匣子。
窗外那盆兰草,开始发出了新叶,雨幕从叶子上斜斜的飘移,零乱的雨滴在屋檐下敲碎,腾起半尺高的水雾,湿了路人裙边的迷乱,却唤不起一丝昔日的记忆。窗户对面的那株广玉兰已经谢了,洁白也跟着远去了,眸光触及到宽大墨绿的叶子,勉强给人一抹雨中的新意,只当一个个日子在雨中过往。越是想停留,日子过得更快,丝毫没有倦怠的意思,我无意中留住了一地湿润。
离殇,总是那么的突然,让人猝不及防。走吧,樱桃衔在嘴里,那圆圆的残红已尽。阴山后的雀鸟,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,那一抹在风中摇曳的竹叶,随着远方的山影,变得青黛,成为视线中模糊的水彩画。我在想未来的光芒,是否只是为了一种寄托,寄托也将随着时针在日夜的空转。不相信吗?当你奔奔放放的想还原阳光的日子,某一刻脸形又会被往事的情结凝固,一滴水掉落下来,不知是汗,还是泪?
离殇,此情不可遇。
遇见的时刻,无非是眉心跳动最频繁的时分;而别离的愁,可以锁一季的烟雨迷蒙,直到指间不忍的松开为止。还是让水千条、山万座吧,至少地域的距离拉开了时空。
或许真谛就是在地里疯长的红薯藤,茂密的在贫瘠土壤上蔓延,唯有在炎热夏天阳光的翻晒中,果实才会深深的扎入土壤。秋后的收获,才知世态炎凉。
六月的雨,像一段织锦,江堤上的三角梅越来越艳了,花台的月季也串出了花苞。这方景让我的窗口太小,容纳不下姹紫嫣红,让它随江面涨潮的流水去吧。从来是落花无意,流水无情,我能捏拿的是淡泊的心境,无须伪造,毕竟我不是生活圈的角色。
别吧,让我沉默以对,让从容的日子从桌案上的台历翻过,翻过去就仅存跳跃和欢愉,别的什么都不想,我好累。我想让一双眼眸紧闭,在十年后的某一天睁开,那时千丈红尘也是陌生的,这样再不可能有丝毫的缱绻了。我无意去追逐虚浮的繁华,只是宁静的守候,还原一方窗棂容纳得下的心境。
离殇,此情不可遇。
那个冷冷的清秋,同样的雨天,两双脚嗑响了古镇的青石板路径,在幡旗和木屋相夹的小巷中穿行,偶尔听见店堂里传出清脆的葫芦丝,撩拨起如秋色一样清澈的心绪。两碗拌着红辣椒的豆花饭,在街边的呦喝声中滋味浓烈。泊在古镇江边上的花船,永远起不了锚,彼此不知记忆能停留多久,在烟雨清雾中,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,我手里捧着一瓶酸酸甜甜的苹果醋。
这个午后绝对没有任何纪念意义。我在想,我是否可以抚平我的视线,观无数伞花在街面上开放,是否可能去揣测不属于我的人生?这样的想,总是越过伞花,迂回到窗棂上,不管我接受与否,我才知道原来先觉是没有的,彼此都是凡人,无论怎样雕饰那些美妙的瞬间,它只是人生的残片。
夭折就夭折吧,只当人生是一段缘。我可以阻止荒芜的侵袭,却无法阻止命运的作弄。真的,还是记我收扰不切实际的了望吧,毕竟我可以在粉壁上涂鸦玫瑰红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