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壶水在炉子上,我在等水烧开的声音。靠在沙发软枕上,闭着眼,想或者不想。一些人或事,或者片段,或者言辞,如流水,如细风,就那样经过。枕着软软的靠垫的时候,有音乐从旁流过。
最近,听的音乐杂乱了。有时候听古琴,有时候听昆曲,有时候是纯音乐,有时候是英文,有时候是中文。人,可否只钟情于一首歌,一首曲子,一件事,一个人?如果,什么都是唯一的,那么一切是否就会越加的简洁?
一棵植物,结着一个个的花骨朵,我在等花开的声音。坐在书房里,我把落地窗打开,有凉风习习。白色的纱,那么轻柔地,像是一只温柔的手那般轻柔。来来去去的风,来来去去的纱,我看的呆了。此时,心里清空了一般。心里,毫无一物,是不是最好呢?我时常疑惑。出家人,四大皆空,把一切看空透了就清净了。
花儿,在我等待的时候,没有来得及盛开。也许,等我睡着了,它们却悄悄盛放。盛放的时候,那一缕的清芬,也许就在我的梦中。那我熟睡的时候,笑了吗?我不知道。我不知道的事情多了,我没有必要纠缠于此。
一条路,不长也不短。我从这里开始行走,等一些欢喜的阳光洒落手心。我一直在走,很缓很慢。偶尔,树上有一片、两片的叶子落下。叶子,有枯黄的,有黄色青色间杂的,还有一些是绿叶。绿叶落下的时候,我知道落叶不只是黄色的。这里的秋天,树叶也甚少变黄。现在是要进入初夏的了,满眼的嫩绿也渐渐变成翠绿。
有时候,是会有阳光的。我走在树底下,阳光从树叶之间漏下,风吹过树桠们的时候,阳光是跳动的。斑驳的光影,一点一点地照在我的肩上,手上。合拢双手的时候,有一种温暖,慢慢代替了手心的冰凉。我喜欢这种感觉。
水开了,我是要等着泡茶的。把开水倒入碗中的时候,等着茶的香,茶的色,茶的味。等到它们都有了,就可以倒入大杯中,分到小杯中,然后浅尝低叹。可是,我在等着的时候,一不留神,一碗茶却老了。冲茶就是这样,一转眼,就老了。老了的茶,有涩味,有沧桑味。倒了,重来一碗吧。
一转眼,就老了的,何止是一碗茶。有时候,心情也似一碗茶,转眼沧桑。我在等另一碗茶的时候,眼光落在一本书上,《好花好天》。我喜欢一边喝茶,一边看书。我喜欢看比我年长的人写的书。
看着他们的文字,我也在等着自己变得风轻云淡。我喜欢那些通透的文字。能写出那样文字的人,会有一颗通透的心灵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