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不好意思,在你已经忘却殆尽的当口,又让你将一个陌生的名字和错误的记忆蹿起。但有些事不吐不快,欲将种种心语说与你听,说成是倾诉也好,发泄也罢,我只想让一颗受伤的心痛苦减轻,让一个绝念的灵魂停止飘零。你是学医之人,你懂,所以就权当是安抚久卧病榻、心淤成疾的患者,按耐住手起信落的愤怨,读完我的心声。
无心恋红尘,
似被前缘误,
待到物是人非事无休,
醉在不归处。
昨晚校友聚餐,回到数月前月夜萧歌的伤心之处,灯红酒绿、觥筹交错之中,时过境迁的惆怅和阴霾让我多饮了数杯,醉倒在校园里我们并肩走过的那段路途,泪,在心里狂奔。第一次为自己举杯,不是庆祝生诞的自己和送别将归的友人,只为一个陌生的女孩买醉;第一次为自己流泪,不是思念故里的母亲和哀悼逝去的亲人,只为一段虚无的缘分心碎!
可酒醒何处,还不是那段熟悉的路,可明明记得脚下的路没有这么长、头顶的天也没有那么灰!
我只记得那是12月24日,记得那夜的母校似乎不是我生活、学习过的地方——夜色很美、美得让人沉醉,平日里无心会意的花花草草,也似乎在对我们点头微笑,看得出那是祝福,抑或是为路人笑痴、为预判的结局暗讽!
初会之行,对于阅人无数的你来说也许只是走马观花般的物色和审聆,成则已,不成便隐逸置之;但对于初启情窦的某人,却刷新了无数个第一次——第一次与女孩靠得这般近,幽淡的体香一遍又一遍的刺激鼻膜,加速的心跳我似乎也能听见,像鹿,豪迈地驰骋开来;吐气如兰地,嘴角上满是笑意,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,如焚的眼神融化了拒绝融化的冰,也似乎融化了整个世界——短暂的两个人的世界!
可是,也许是我理解错了,我误把浪漫理解成了永恒,又错把永恒理解成了厮守。其实那日昼间出差,我已经驱车六七个小时的村间山路,但想想与你的第一次谋面,兴奋和期待冲淡了疲劳,我拖着残虚的身躯如约赴会,就连最后也放弃坐车,只为能与你齐步夜行、并肩畅谈。也许那夜你陪我徒步走过太多的路,身心疲惫,是你看轻我一大原因,你又何尝知道我的良苦用心?也许我错了,但我真的不知所措。
记得那夜送你回家的途中,你变得沉默寡言、对我的嘘寒问暖也草草应承,拧着头将目光投向窗外;到家后,离开得很急、也很干脆,就连最后那次回眸也只定格在一瞬之间。
但“涉世未深”的我被幸福笼罩,又何以看得出人间的世态炎凉,又何曾预知将来的侬心决绝。坐在回家的的士里,我的心久久难以平静,但睡意已浓,疲惫将我推进了梦乡。有时候人生就是如此,放不下的只能在心里淤积沉淀,烙印就成了铭记的永恒。不可思议的,梦中我回到了与你月夜同游的场景,温馨而迷离!梦醒下车回家后,我文思泉涌,奋笔疾书用诗记下了梦靥中缠绵的一幕幕。
夜——静谧而凝重,
心——随车颤而抖动,
这是一颗意犹未尽的心,
萦绕着一帘醉意已浓的梦!
剪不尽脑海深处伊人的丽影,
即使严蕊已蚀、空留朦胧!
觥筹交错后的残欢,
我只得在思绪纷飞中填充!
无法凝视那一湾如月的眸,
只感到黑脸如焚双鬓云彤。
只能藏匿于佳人的身后,
捕捉她偶尔掠过的英容!
一溜乌黑的秀云,
顺莹轻扬欲揽秋风;
一泓清澈的眼泉,
爱恨离愁馥郁其中!
颖颖还羞的粉面,
抹不去青春婉在的娇红;
盈盈欲启的朱唇,
挂一丝醉卧红尘的笑容!
就是这一丝笑意,
掀开了孤心懵懂的窗珙,
拒绝融化的寒冰,
熔烙出铅华洗尽的隽永!
真想扮作对酒萧歌的诗者,
将一首风花雪月为君呤咏;
又欲化成巧弄丹青的画客,
笔墨间印染你的凝瞳!
然我何所欲、何能为?
只得默存心中的隐衷,
借着凄迷的月色,
淡出侬心焉知的意醉情浓!
诚然,初入眼帘的百合,
无法驻留本无心的丹枫。
然而,塌车欲去的回眸,
凌动起相忆成殇的心痛!
然一笺心语,
在折叠的无数道心痕中洄泳,
采撷出的多少句“珍重”,
也煙没于缄默无言之中!
繁英落尽,只为那未了心事,
满怀幽忆,却付与相思情冢,
兰舟轻荡,只为你永生承渡,
浮生掠影,切不可庄生一梦…
车笛骤响未把思绪收拢,
长吁千遍方将七窍打通,
事过境迁心犹在,
伊人不复等闲空!
眸光凄绝,哪还有睡意?
凝泪,不语,对月嘟哝。
月也被云笼缀,
只剩下肆意笑痴的鸣虫!
对于初次相会后的无欢而散,我很懊恼,然事已成风,我只得寄希望于下一次相逢,能掀起侬心的涟漪。我憧憬,我期待着。
一周后的元旦节,我煞费苦心,准备与你一起出去冬游,但你以回家为由拒之。我又选择了亲自写信给你,信中我附了一首诗和一幅画,画的是你但坐在车窗旁的倩影,虽然腼腆的我很少将视线驻留在你身上,但似曾相识、一见如故的,我似乎能记全你的身影;诗是一首藏头诗,谱写的是为君浮沉的决心,也送出节日的祝福。
沉池若非迎风摆,
哪得幽荷破水开。
珠盘难阻香万里,
泥淖不与染尘埃。
愿为塘畔磐虬柳,
旦夕伴君暑寒外。
快风欲起柳已动,
乐为荷舞终不怠!
我违心的以为,从家回来之后,收到这样的一封不算是情书的情书,你一定感动的泪流满面。可是,当我询问你单位的地址时,你却不予回应,讯息也遥遥无期。
所有的一切,无不昭显着末日已曾降临、初次相识变成最后的记忆,有缘无分的童话在人间重演,悲剧的角色注定由我诠释。
果然,我的“骚扰”触动你忍耐的极限,给我们的缘分画上“完美”的终止符。顿时,我感到头脑一阵晕眩、九雷轰顶,那几个字像一把匕首扎进我脆弱的心灵,鲜血喷涌而出、浸没了拳拳热忱。
我不知道我们为何“不是同一种人”,你是何种,我又属何类?
也许我是没有姣好的面容、玉树临风的七尺之躯,没有口若悬河、左右逢源的处事伎俩,没有腰缠万贯的底蕴,也不敢保证有飞黄腾达、攀龙附凤的官坛风云,所以我没有选择去找明星、富婆、官二代,我只想找个朴实的女孩,一起过着平静的生活。那么你呢?你又属于那种?如果你也如此想,为何不是同种人?
我也不知道你口中的“不适合”作何理解?是在怀疑我的能力、低估我的才华,抑或是藐视我的前途?互通短讯时的一见如故,何以相视赤言之后,意趋之,前后判若两人?
也许我是不够乐观,也没有海纳百川的气魄,可我在努力,在尝试着为你改变!自从接到你发过来的第一条短信开始,冥冥之中我就把缘分死死地扣在心底,我学着为你创造浪漫,即使所有的梦想在你的义正言辞中灰飞烟灭;我开始努力工作和学习,我怀着与你付出一生的决心在奋斗,只为梦中的那个温暖的家;一向以独身主义自居的我,放下所有矜持和内心的崇尚,翘首期盼着你的消息。也不知从何时开始,我的心里多了种憧憬,微弱的光明领迎着我往正确的归途挪动。
那时,我曾这样写道:也许,我现在一无所有,只有一颗希望能爱你、疼你和懂你的心!
但这就是人生,也就是人生的悲剧!之后的几天,我的情绪坠落到人生的低潮,郁郁寡欢,那时我宁愿相信这只是一场梦,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,传说中不曾有过我的身影。可那“我们不是同种人,我们不适合”的话,明明还留在我的手机里,镌刻在我的脑海中。忘记?谈何容易!
春节的假期,万家团圆、披灯挂彩的的喜庆劲儿,没有抹去我心中的伤痛,却勾起沉淀、竭力掩埋的往事。痛,最真实,无需淬毒,就将浸没整个身躯和灵魂。我明白,流水本无意,何求恋落花,花开花谢终有时,何叹花开不够迟,皆是南柯一梦,可梦如幽昙,是否也太短了些吧!
也许,你认为只是一次擦肩而过、有缘无分而已,范不着厉辞严拒后还死皮赖脸的纠缠。我不想,也不是在穷追不舍,只是没有忘记那晚的月色,没有忘记那个抿笑的回眸,没有忘记那时的心跳和憧憬。
我也不是害怕失败,而是害怕没有失败的借口。也许我是个“动口不动手”的君子,洋洋洒洒的飞信传书信手拈来,对视中的感情倾诉却难以启齿,所以我选择付信与你。
再说,我似乎也没有对视的机会了!
所以,颠三倒四、啰哩啰嗦地写下这许多,也不知你可曾读懂?心领神会的,肺腑之言能否看清?
路,在自己脚下,只是那段路太坎坷却非常难忘而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