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,这座城市飘着雨,从昨夜到今夜,并不曾停。又到了一年年的毕业季,虽然我已然辞别了象牙塔的生活,但依旧怀念那段时光。
只是这几日,我想起的是高中毕业时候。犹记得,五年前高考结束后的那天。在政协招待所的餐桌上,我望着你,你望着我,最后彼此只是一杯对饮。多少言语欲说还休,终是无言。
时隔多年,我已然忘却了那些细节。你是怎样的女子,如今已找不得词来形容,恰如我忘了当年形容你的言语。不过我想,那该是美好的,现在与以前都不曾变。
毕业后,我们分隔在两座遥远的城市上大学。我忘了自己那些日子是怎么过的,却记得我们是时常联系的,只是联系时说些什么已然不知。
记得有一天,天也下着雨,我和朋友在校外吃饭喝酒,我打电话给你说:我已快到你在的城市,你来接我么?后来,你来了,在大雨中等了一个小时……
记得有一年清明,我赶了一天的车程,终于去到你所在的城市,并停留了三天。后来,千般误会(今天说来,那些只是误会),我们渐渐少了联系……
记得有一天,也就是一年以后,你来到我在的城市。那时,我的身边,已伴有佳人……
这座城,夜里的雨时大时小,时缓时急。孤身的我,把满怀心绪投入事业,少了与朋友的联系。若不是前几日,你发来信息,问我何时与我家那位结婚,也许我真就忘了你的存在。也许人生本是如此,我们也如古人说的那般人走茶凉,终是相忘于江江湖。
若是回想,想必是记不得了。只是而今的你,回到了那座我们来的城市,而我在光阴的渐渐淡忘里,去了别外的城市,忘了最初于你的感情。我的心里,已不再是那些曾经,也不再有了关于你的点滴。这恍惚是一瞬间的事情。而当年,你在我身边的时候,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。
回首时没有悲伤,只有那淡淡的叹息。恰似此题,是我没有等你。可是我为何没有等你呢?我已然记不得缘由,我只知那年民院的樱花开得好烂好烂,而花落以后我开始了另外的生活。而事实上,我也是喜欢这样的生活的,没有等待,没有保持沉默。我能说什么呢,于万籁俱静后,我只能说:对不起,是我没有等你。
那是别人的狂欢呢,我独坐在多少人身后?没有人问询,恰似我本不在于他人视野。灯火斑斓里,我搭车出城而去,等待我的是一种无法言语却也不能言语的寞落。
有一天,几个人在一起闲聊,有一人突发奇问:大老远,来这里倒底是为了什么?我没有说话,因为我似乎忘了,但也许是我心足够清明,已不想说。
多少年,一晃而过,淡去你我曾经的记忆。只是在那段记忆里,所有一切关乎另外的人。而你,于那个故事,也许只是衬托罢了。
满山迷雾,不见故乡颜色。而那心头的事,却无关于你,只关于我,那是去年十月我从此城回筑的列车上与你说的事。别人不知,也不能知。那关乎我此生可走到何年月,能给某人希望但不失望。
我多想,回到那座城市,不是为了看你,只是想看看曾经的我,看风轻云淡,世事变化。因为我怕,不回可能再也回不去了。
多少年时光消磨,于我,于你,我只有一言了:对不起,是我没有等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