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我不该联系你的,不该打乱你归于平静的生活的,但请允许我自私最后一次吧。一直在等着,在等着这一天。一个作为真正的结束和一个真正的开始的一天。终于有结果了,听到你成绩的那一刻,我终于放下了心。这个成绩是你一年努力的见证,这是属于你自己的功德圆满。可能,本该更好的。我知道有些事发生了,就再也无法挽回了。分手,虽然不想提及,可是这已然是我们都得面对的现实。在我们开始这段感情的那一刻,就意味着这是一种再也不可能成为朋友的必然,或是恋人,或是陌路人。
那天你打电话后,我想了很多。想了我们之间的开始,想了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,想了你离开或者说我离开的这一年。我们的开始,是我给你的被动,那是我对一段美好感情的向往,只是,我自私地把这种向往强加给了你。很多人问过我,为什么会选择你,我都是敷衍地解释过去。其实这真的很难解释,因为爱情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东西,当你在特定的地点和时间遇到它时,你无法躲闪,你愿意或者不愿意,它都会把你引向他(她)。
那时候是甜蜜的,也是苦涩的。每天早上,早自习时抬起头,希望进来的那个人是你;吃饭回来时,趴在栏杆上,希望你在走向教学楼的那一群人里;下晚自习的时候,会很自然地看向你的座位,怎么还不走。当这段感情真的开始后,我开始变得不知所措。我怕,怕做得不够好。事实证明,我确实做得不好。这段感情发生在那样的一个特殊时期,就像下雨天的泥泞山路一样,它充满着曲折。你我都为之怀疑过,为之哭过,为之担心过。那时候觉得自己还算成熟,一些事可以想到,做到。其实,我知道,自己只是做到了一个成熟男人应该做的一小部分,并且还做错了一部分。很大程度上来讲,我确实是不成熟的。在高考前的一天,你告诉我,如果我们不能考在一个城市怎么办,我很轻松地说怎么会呢。但成绩出来后,有些事变得无法选择,高校的填报,变得不再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,你的复读与否也不再是我们两人所能左右的,因为我们都还有一个家,还有我们所爱的父母。在他们的眼中,我们永远只是一个孩子。对我们未来路的选择,家长显然要比孩子有话语权和决定权。在没告知你前,我接受了长春,接受了理工,我接受了家里人为我安排的路。而你也去了衡中。我开始接受一个我之前不会接受的词——异地恋。
那时候,我相信,距离在爱情面前,并不代表疏远。我努力地按你曾经对我的期望做着:要多交朋友,要学会心胸开阔,要照顾好自己。在同学开始成双成对的时候,我知道,我的她还在苦读,还在为这份感情付出,于是,晚上十点在你下自习后,我一个个电话打给你,只是想让你知道,最困难的时候,我陪着你。当后来你说,我们的通话会严重影响你的学习,你会好几天静不下心学习时,我们的通话间隔变长了,一个月,一个半月。我开始感觉患得患失,我怕,我怕可能出现的一个结果……
高考前一个月,你告诉我:你别给我打电话了!我也不会主动跟你联系了!我接受,我理解你。在高考前一周的时候,那种经历我也有过——大战之前的焦急与煎熬。我放心不下,我相信任何一个爱自己女朋友的人,在这种情况下,谁都不会放下心去。那天晚上,我打了电话,铃声响了很久以后,终于接通了。不是你,是你同寝的同学。她告诉我,你还没回来,我知道,晚自习你永远都要多学一会儿的。于是我告诉她:同学,能麻烦你帮忙给**带句话吗?你就说我打电话了,他让你这几天一定要照顾好自己,注意自己的饮食,别吃凉的东西,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。你同学说:这样吧,我让她回来给你回个电话吧。我挂了电话,我等着你的电话。第二天中午,我等到了你的电话:不是跟你说过了吗?别跟我打电话!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啊!紧接着,我能听到的只是电话的忙音。
终于挨到了高考结束这一天,我知道,你回家了。但是,我怎么联系你?紧接着,我发现你把我的QQ删了,那是我除了一个你妈妈手机号之外,唯一一个能主动联系你的方式。我知道,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。那天**问我你的联系方式,我给了她。后来,我试探性地问她关于你的情况,再后来,我们进行了一次长谈。我告诉了她我的担心,她说了一句让我印象很深刻的话:你别瞎想了,她挺好的,你知道吗,她复读之前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,她说她是为你复读的。我当时听完这句话后,就给你打了电话。打完这个电话,我才知道,我在你眼里真的是一个彻彻底底地自私的人,我甚至发现了,你希望我离开你的世界。你说:“我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什么,你要这样对我!咱们分手吧”。理由是我不该给你打电话,我不理解你。挂掉电话的那一刻,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寝室的。那一天,我想了很多,直到最后我真正地想明白了,我们之间的问题是从我们开始时那天就埋下的,我们缺少沟通,缺少理解,而这些,就足以毁掉经过一年考验的缺乏理解的感情。再强求,只会是更长时间的伤害而已,我选择了放手。
我不是一个没有感情,自私自利的人。即使我的女朋友不是你,我相信我还会这样做的。最后,谢谢你,高三下学期的陪伴,谢谢你,让我真真正正地体验了一次恋爱,谢谢你,出现在了我的生命中。你马上要开始自己的大学生活了,希望你能充实地走完这四年,在找到一个能照顾你的好男人之前,一定要照顾好自己。
也许十年后,我们就可以自然地面对这段过去的感情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