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丈悬崖,一朵凄美的无望花悠悠地开在红尘里。
——题记
你可听说无望花?
没有谁知晓她这伤感的名字,正如没有谁见过她凄美的容颜。
然而,我,见过!她是如水般柔软又似水晶般透明,她只开在万丈深渊的悬崖边、绝壁上,开在所有已经错过季节错过容颜却又深深相逢人的心中。它的根叫无望,它的叶叫无奈,她的香那样浓,浓的令人神伤……
如果我没有找到那份远在百里外的工作,如果他不是一方领导,那样,我们可能散落在茫茫的人海中;如果我有了那份工作,他是领导,我们不在一个村落,那样,也不会有今日的重逢,可谁也改变不了,我们都拥有一个共同的家乡,所以,注定了,你我有逃不开的交集!
既然注定了相逢,为什么是在这飒飒秋风中?你年过半百,而我花儿正红,你深情款款光芒万丈地向我走来。因为工作,我们之间的交往多了起来。我是他的下属,又是他的故人,所以我能看到别人眼中不同的“风景”:我不仅看到他光鲜亮丽的今天,也了解他艰难困苦的昨天;我不仅看到他作为领导的雷厉风行,也了解他作为一名儿子的拳拳孝心;我不仅看到他是如何将同事关系处理的游刃有余,也亲眼目睹了他显达后如何对故人坦诚相迎……
没有遇到他之前,我的精神是独立的强大的,没有谁能在精神上令我臣服,可是,他出现了,在我心中耸立了一座无法企及的高峰。敬仰、崇拜,我一度以他为榜样,要像他一样成长为一棵树,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,丰润自己,也荫护身边的人。
想必是我的文字会长脚,走进了他的心里。所以有了他以后对我惺惺相惜。虽每天的语言是云淡风轻,却浅浅地留下温暖的足迹。他视我为知己,在静悄悄的办公室诉说着他的高位压力,他会在合适的场合,恰如其分地又满怀深情地说,你很有才,我很喜欢你!他会对别人高声呵斥,却对我柔声细语,他会对别人强制命令,却俯下身来问我“可不可以……”。
可能是他的关爱插上了翅膀,飞到了我的梦里。日升月落,星河渐移,我竟对慢慢地对这位叔叔辈的他产生了莫名的情愫。不管自己承认不承认,我已经习惯了每天上班时不经意间先留意他的车子还在不在,我的目光会在偷偷地打量五楼他窗前的灯亮是不亮,我会把他的任务当“共和国使命”一样去完成,当我听到他身体有恙时,勇气百倍去他办公室给建议,遭拒绝后,第二天我依然大义凛然地走到他面前……
在物欲横流,有点权利鸡毛就能当令牌的今天,我的事,他煞费苦心,不用求,不用问,他都当成自己的事一样去办,不留遗力。人情世故,他会手把手的去教,怎么说,怎么做……感动何止万千!那日,我在场目睹了无上威严的他为了我,对他的下属低声下气,笑脸逢迎,我的心立即汹涌澎湃起来,之后,一阵溃不成军的难受向我袭来。亏欠,亏欠,还是亏欠,像腊月的雪片一样,纷纷扬扬落在良心上越积越厚,越级越深,压得我喘不过气来,连看他的勇气瞬间都土崩瓦解了。
相欠,相牵,日后牵念便成了每日的必修课晚自习,每当夜色上浮,它便跟着窗外那凝重的露气一同升起,经过一夜的反复雕琢,在第二天清晨阳光的照耀下,慢慢蒸发得无影无踪!
有时候,我觉得我们很近很近,努力、拼搏、进取,我们不愿意被动地被生活计划,我们不甘愿不反抗就乖乖地接受命运的安排,在心灵上,在无形的精神层面,我们仅隔咫尺,我相信,只要一伸手,我们便能感触到彼此的温暖。
有时候,我觉得我们之间很远很远,家庭、地位、年龄,哪一项都足以差上十万八千里的万水千山。
不是不解他眼神中的情意,不是不懂他言语中的喜欢,不是不曾心动,不是不曾神伤,只是情深缘浅,情深缘浅,有缘无分的相遇在不对的时间,我不止一次地许愿,让我的出生再早上十年,也许你就不会和别人十指相牵,我不止一次的企盼,让你的出生在晚上二十年,那时,我肯定不会和别人风雨并肩……可惜,悲伤逆流成河也无法改变:时光不能再倒流,轮回不能再逆转,一切都是荒诞不经的笑谈!
也许,他就是我在生活、工作稳定之后,遇到的让我在生活中独自咀嚼悲伤和疼痛滋味的一个人。生活依然要继续,疼痛也依然会伴随,我仅能把这份难以名状似有似无的爱,深深地埋在心底,作为一个人的情感,仅仅是属于一个人,化为文字悄悄的祭奠!我仅能捧起晶莹的过往,和着滚烫的泪,把他打磨成一朵剔透销魂的无望花,放在高高凌起,任何时间,任何地点都不去碰触的记忆悬崖边,让她悠悠地开,悠悠地败,让她悠悠地风干!
悬崖边,无望花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