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志摩有一句感人至深的话:“一生至少该有一次,会因为某人而忘了自己,不求有结果,不求同行,不求曾经拥有,甚至不求你爱我,只求在我最美好的年华里,遇到你。”初读此句,即产生强烈之共鸣,许多尘封的往事一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头顶,眼前渐渐模糊,仿佛又看到了晓那美丽洁白的脸庞。
10多年前,正该是年少轻狂的时候,而我却年少而不轻狂,恰恰是一个羞涩的少年。或许正因为此吧,注定了我和晓最终是这样一个凄美的结局。晓是那种令我一见钟情的女子,我记不得是在哪一刻了,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,人的一生只会遇见一次。我一直想写却始终写不好关于那段记忆的文字,因为这故事看起来是那样平淡,一个害着单相思而踌躇满志的少年,一个在我的目送中安然远去少女。没有海誓山盟,没有轰轰烈烈,甚至没有一句纯真的话语,有的只是淡淡的哀伤,悠长的惆怅。
当时,我能鼓起勇气去做的,除了用忧郁的目光注视着她走近又远离之外,就是写诗,每天都要写好几首诗,因为难言的爱慕在胸口膨胀,而每次靠近她我又窘迫得仿佛失去了语言的本能。于是只有写诗,在诗歌里我可以大声呐喊,可以和她靠的很近,甚至触碰到她圣洁的灵魂,只有在那一刻,我是无比幸福的,我拥抱着我的女神,把整个世界抛到九霄云外。后来不记得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,我把为她而写的诗,邮寄给了她,差一点就署上了自己的真名,最终还是没有勇气,只忐忑的在后面署上“爱你的人”。此后,我见她每天都跑去收发室询问信件,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丝期盼。我心中涌动着甜蜜,自那以后,写诗便成了唯一我和她之间的联系。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高中毕业,我们各奔东西,散落四方,从此杳无音信。
“人世间最远的距离,不是生和死的距离,而是我在你身旁,你却不知道我爱你。”这寥寥数字,却令多少人肝肠寸断呀!一位作家曾说,羞涩是一种美。这话不无道理,羞涩中确有一种谦卑洁白的美,人世间许多罪恶皆因泯灭了这种美而生,然而羞涩有时却也会生出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,留下人与人之间痛彻心扉的遗憾。多年以后,每当我回忆起这段往事,都会为自己的羞涩感到难言的感慨。但我并不后悔,相反我感到满足和庆幸,人生能遇到这样一次感动,怀着这样一份恬淡的期盼和牵挂,何尝不是一种幸福?随着年龄的增长,我越来越明白这样一个道理:幸福是一段纯粹的旅途,不应强求圆满,却因此有着世间最美妙的归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