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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0-01-01
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  发表于: 2012-11-13 09:34:43

钱钟书说过:老年人的爱情如同老房子着火,燃起来没救。
  
  我承认,我绝没有“生命诚可贵,爱情价更高”的觉悟与勇气。一则我虽不是孩子,但也绝不是已过半百之人,二是自由的意义已被裴多菲阐述得很明了了。在这个居而立不惑之年仍属单身却司空见惯的社会里,此条引语远比计划生育的口号起了更为重要的作用。
  
  有花羞涩地打着朵儿的,望着蓓蕾欲舒未展时,我曾经幻想过爱情。若从字面意义上讲,就应该像矛盾的激情三部曲——《雾》《雨》《电》,虽然单纯得只剩下一夜,但却来得急骤轰烈。纵使花死未开时,食髓入土也甘心,那时的我倒也有与老年人一拼的勇气了。
  
  粗看过莫休的一篇散文,叫什么名字早已忘了,只是里面的一句话让我过目铭心:古今中外的男女,对于死都是懦弱的,因此失去了牺牲的勇气。
  
  年少人的血是热的,诚然,我有过。现在的我只是莫休笔下的男女之一。我怕!怕房子火尽成灰化风去,伊人望天叹湛蓝,也怕携手焰熄余温炙,却遭风吹雨打湿。我不是春风吹又生的野草,我只有一春;我也不是黄白阿堵物,仍会被浊水蚀锈。当爱情或人情浅薄至斯时,星星之火起得了什么作用。
  
  山伯英台化蝶飞,牛郎织女鹊桥会。他们是在空中楼阁相遇相伴的。当我没有了幼稚的幻想时,我已学会不在向往它,也没有人会愿意与我一道向往它。因为我们都明白它只是几多杜撰而已,就像小说里的爱情。如果硬要说我始终在夏日期盼蝴蝶飞得更高,夏夜冀望明星牵得更近。那也仅仅是因为孟子曰:“恻隐之心,人皆有之”。
  
  罗丹有句话的大意是:“世上不是没有美,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。”爱也是美的。尘世周遭一直充斥着美,似绿的,似红的,像过满的水一样溢了一地。而我只是个盲人,这些却也对我没了什么意义。两个盲人互相搀扶着走向深渊,被好心的人救回性命,他们也就再没有了勇气。
  
  关于爱情,小说里的爱情,是该为包法利夫人对丈夫的多次背叛痛恨,还是该为敲钟人卡西莫多给吉普赛姑娘报仇殉情而落泪?对爱情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,结局却殊路同归。因此我想这些感触都大可不必。因为不论忠贞与背叛,爱情都是要死人的。自由也就弥显珍贵了。
  
  我一直所愿望的是拥有一双蝴蝶的翅膀成为一个精灵,不至于一着地就会被风景迷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