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个人共同出钱买了一个婢女。第一个人吩咐婢女:“快去给我洗衣服。”第二个人见状,马上把婢女叫住,“别理他,先给我洗衣服。”婢女左右为难,只好细心解释:“我先答应了第一个人,等我洗完他的衣服,再来帮你洗吧。”第二个人勃然大怒,“买你的时候,我们五个人都出了钱,凭什么你只给他洗衣服,不给我洗?”不由分说,他就拿出鞭子,狠狠地抽打了婢女十下。其余几人见状也上来争吵,五个人互不相让,都拿婢女出气。他们轮流动手,各抽打了婢女十鞭(《百喻经·五人买婢共使作喻》)。
这个婢女是不是很可怜?且慢,佛陀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,到底想说什么?领悟了其中深意,才算真正领略了《百喻经》的精妙之处。
佛教认为,人生有八苦:生、老、病、死、爱别离、怨憎会、求不得、五阴盛。五阴指的是:色(物质)、受(领受)、想(想象)、行(造作)、识(认知)。“阴”是“遮盖”的意思,这五种要素共同组成人的身心,同时也遮盖了人的本性。五阴盛,简而言之就是各种欲望杂念如旺火不熄,把人推入无量的烦恼和痛苦之中。在这个譬喻当中,佛陀把五阴比作五个残暴的主人,被他们轮流鞭笞折磨的婢女,喻指众生。每个人都是欲望杂念的奴仆,那个可怜的婢女,正是我们自己!
无欲无求,放下一切杂念,自然无忧无虑,清净自在。果真到达此等境界,那就得道成佛了,对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来说,就像高挂在天上的月亮,人人可以仰望,真正能上去的,就那么几个。欲望难以根除,却可以节制。有一个寓言,或许能带给我们些许启示。
在制陶作坊里,一个泥团对陶工说:“请将我做成一个小小的陶瓮就好。”陶工觉得奇怪,问道:“人人都求大,为何你独求小?”泥团说:“因为小好过大。”陶工更加迷惑:“此话怎讲?”泥团答:“大器难满,小器易盈,只要有一点点我就满足了。”它比大多数人清醒,更容易获得幸福和满足。能力比欲望多一点点,刚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