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说,思念是一种病
有人说,思念是一种病,我宁愿为你身染重疾。如果说,这个世界可以找到良方秘笈,那一定是你回来的消息。
你曾经说,如果有一天离开,我们要彼此狠狠忘记。
一直不知道怎样狠下心来,面对没有你的这段光阴,尝试着在每个夜晚写关于你的字,删删减减,到头来还是一片空白。我用自己并不擅长的方式诠释思念,就是想告诉你,想你,并不只是在寂寞流年。
窗外的槐花开了,这个喜讯没法告诉你,但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,你一定闻得到四处弥漫的清香。这个季节,我喜欢趿着蓝色的拖鞋漫步花间,看自己捂了一个冬天的脚白得心疼。脚背上还残留着几道褐色的痕迹,是阳光来过那年的证明,模糊地提醒着我消褪的记忆。
午后片刻的安谧,我望着那几只远去的鸟儿,满眼感激。它们或许比我更懂得理解的意义。五月的风,像飘浮在空气里的丝绵,柔软地抚上我的额头,停留在距离思念最近的地方。
花已开好,安之若素。喜欢流连在这明媚的春日里,用轻盈的步履清点心绪,大片大片的阳光被斑驳的树影分割开来,或宽或窄地铺在林间,一路走过,看槐花在肩头的舞姿,听嫩叶浅浅的呼吸,再想起关于你的情节,那些或喜或悲的片断,如同老相片般一一展现。
此时的我,是如此喜悦,喜悦得像初识你的那天。那天,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,牵着你的手在广场上奔跑,头顶飞过一只只洁白的鸽子。
虽然说再也没有你的信息,但这座城市里到处是你的影子,每天,我带着知足而又得意的微笑行走,街角,花圃,车站,甚至是那偏僻的河畔,一样可以找到你来过的痕迹。随身带着一本厚厚的日记,粉色的纸笺,精致的插画,专门用来收藏你的消息。
此时的我,是如此幸福,幸福得像你从未离开。这样不好吗?虽然只能这样。
还记得那家悬着红绸灯笼的酒吧吗?现在,我已能如数家珍地说出每一扇木窗的造型,每一盆水仙摆放的位置,每一缕阳光停留的角度,以及,每一杯咖啡冷却的时间。哦,你是知道的,我不喝咖啡,只是为你点的蓝山,放在木桌的另一边,然后看着氤氲的浓香蔓过水仙。
此时的我,是如此安静,安静得像那些肆守的日夜。不需要太多的语言,一瞥脉动的眼神,一句含羞的唇语,一声醉人的心跳,都足以传唱许多年。
许多年前,你喜欢倚在我的身边,听我唱那首《外婆的澎湖湾》,许多年后,我依然在歌声中寻找答案。那把老去的木吉它,换了无数根弦,每一次都能准备地翻唱出我的思念。如果有一天,我老了,唱不动了,就把它挂在有风路过的窗口,听它为我轻唱——阳光,沙滩,仙人掌,还有一位老船长。
此时的我,是如此柔软,柔软得就像那一碰即断的弦。弦断了可以再换,你走了我一直在思念。
有人说,思念是一种病,我宁愿为你身染重疾。如果说,这个世界可以找到良方秘笈,那一定是你回来的消息。
写下这些关于你的文字,竟然没有办法删减一个字句,翻过的流年日记里,思念竟如笔下开出的花,一发不可遏止。我尝试着清除,也尝试着继续,到头来依然用这种最不擅长的方式表达心情。
别责怪我,我不能狠狠地忘记,因为,这个美妙的季节总是提醒我,摘下每一朵槐花,去想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