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直坚信有这样一幢房,以文字盖顶,用音乐做墙。房前植一株兰,细雨如丝,花瓣若蝶。有女子,坐窗前,吐气若兰。喜欢用音乐煮文字。--文:篱落疏疏
喜欢阳光的天,钻石一样的阳光,在人家房屋顶上闪亮,在一些树枝上闪亮,在楼前的道路上闪亮。来来往往的行人头上、身上,便都镶着阳光的钻石,无论贫富,无论贵贱。阳光善待每一个生命。
安静的午后,太阳暖暖的,风吹得漫漫的,浅呷一口香茗,在阳台上小憩,随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,摊膝上,风吹哪页读哪页。如果书也是一朵花,我这样想象着,如果是的话,那么,风吹来,随便吹开的一页,那一页,便是盛开的一瓣花。若时光肯倒流,能倒回到诗经年代,我最想做的事,莫过于期待一场艳遇,好好谈一场恋爱。花开是有情,花落是无意,来者是缘起,去者是缘灭。谁是谁今生的风;谁是谁前世的尘;谁是谁斩不断的情,谁又是谁剪不断的爱?红尘中所有的相遇就算当初不曾错过,沧桑世事,谁主沉浮?俯瞰烟火世间,我们都是人间过客,凡尘来往,你去我离,不过如此。
整日陷身在烟火琐事里,麻木而平庸,想不起来忧伤。也无从忧伤起。只是某一个午后,醒来,半杯茶在几边,已经凉了,屋子里空荡荡,只有闲风和半窗日光。于是内心忽然荡了一下,像有一件青瓷落地碎了,是忧伤。忧伤的时候,终于发现自我的存在,像一株匍匐于淤泥里的细草,终于抬出了一片叶尖子,颤颤地挑着露。才明白人不过是万物里的一粒尘芥,多少痴心都可以收收了。心一空,心就清了。
怀旧,而我正是个怀旧的人,对于一些逝去的可以有短暂的遗忘,却总在并不刻意的惊醒中让它再次浮现,这是我的难过,抛不掉的情绪,这也注定了我是个矛盾的女子,向往的就是这样简单的样子,没有太多的心情起伏,却也时时厌烦这样的冷情,太自我却仿佛被锁住,清醒着却写着睡着的文字,这些并不完整的话,已写不出大大的惊叹号。窗外,阳光异样明媚,窗内,有些薄凉。
曾经执着地以为,我会用一生的时光去守望生命中那场最美丽的邂逅,于是,在我的记忆深处,总是有一抹最深层次的柔软触手可及,只是,那场风花雪月般的爱恋已经在岁月的不断迁徙中变得清瘦,而后渐渐地模糊起来。那些曾经以为会永远都无法释怀的往昔,早已在似水流年中逐渐地淡薄,只剩下一道浅浅的记忆的印痕,还悄然地留在心上,算做是对那场风花雪月般的纠葛唯一的纪念。
烟火岁月里,任时光的口袋朝夕空白,也要端着一副冰冷的架势,不塞那小男女的悲欢,不塞那朝不知夕的孽情,就让它空着,岁月走了,戏也散了,从前湿漉漉纠缠在一起的两团泥从此风干为两粒尘埃,散入人海里不再惦念。时间会冲淡一切,没有谁能在另一个人自已私人的世界里长时间地演出,时间一到,匆匆谢幕,谁也不记得谁。没有任何一种感情可以天荒地老,没有任何一种承诺可以海枯石烂。就让我们相忘于江湖吧,再过几年,谁都不记得谁?
时光带走了如烟往事,文字洗不尽心灵的忧伤,陌上花开花落,红尘聚散离合。